郑板桥如何将艺术的“怪”推向最大高度,真实演绎清朝版《活着》|世界热门

2023-06-28 20:53:09 来源:顶端新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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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三十二年(1693)​,郑燮出生在江苏兴化的一个颓败的书香之家,字克柔,号板桥,而扬州早年弥漫的艺术气息深深地牵着他的命运。在清朝入主中原不久,关于“扬州十日”的血腥记忆还未能全部消退,那些恐怖而又惨痛的历史让整个扬州的形态都在“怪”中表现,而这其中最容易作怪的就是书画界,在他的身后画作中,竹子占据了大量篇幅,这些竹子的千姿百态在他来看都被赋予了多重艺术生命,表达了他曲折的人生和独立的价值观念,由此也成将艺术之怪推向了高峰。


(相关资料图)

郑板桥故居

郑板桥三十之前的所有感受就是贫穷与悲哀,这种情调无疑深深地植入了他的思想和精神之中。​他的遭遇似乎已接近人类关于惨痛的底线,因为除了贫穷就是死亡,他的母亲和继母,叔父和儿女和妻子乃至于老师都纷纷离世,让他的情感世界陷入巨大孤独和疑惑之中,这不能不说对他形成了强烈的刺激,导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发生异常。

作为诗人,他对生活的极端苦痛体会的比常人更加敏感而生动,加之才华贯通到画作之中,他的精神世界既痛苦又丰富。“无端涕泗横阑干,思我后母心悲酸。十载持家足辛苦,使我不复忧饥寒。”​而这位让他吃饱饭的后母去世无疑再度让他陷入生活的绝境。无论是早期在扬州卖画还是后来设馆授徒,这些都未能改变他贫穷的人生状态。甚至他的孩子连口饭也吃不上,这些无疑让他陷入了巨大的精神苦闷和折磨。这期间他的诗作都是表达一种饥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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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贫穷,他不得不多次举债赶考,以此实现彻底翻身。“康熙秀才,雍正举人,乾隆进士”,这种时代标签说明郑板桥的科举之路的异常艰难。

郑板桥

雍正三年(1725年),出游江西,于庐山结识无方上人和满洲士人保禄。出游北京,与禅宗尊宿及其门羽林诸子弟交游,放言高论,臧否人物,因而得狂名。在京期间,结织了康熙皇子、慎郡王允禧,即紫琼崖主人。这期间他写了一首很有个性的诗:“不烧铅汞不逃禅,不爱乌纱不要钱。但愿清秋长夏日,江湖常放米家船。”雍正七年(1730年),作《道情十首》初稿,三十九岁,徐夫人病殁。郑板桥十载扬州,结识了许多画友,金农、黄慎等都与他过往甚密,对他的创作思想乃至性格都有极大的影响。

郑板桥作品

雍正十年(1732年),郑板桥四十岁,是年秋,赴南京参加乡试,中举人,作《得南捷音》诗。为求深造,赴镇江焦山读书。现焦山别峰庵有郑板桥手书木刻对联“室雅何须大,花香不在多”。乾隆元年,郑板桥终于中了进士,他兴奋了一阵,画一幅《秋葵石笋图》以示庆贺。但在大臣审查评议中,他并没有被看上自然没有被授予任何官职,在京苦等一年也无希望,只好扔回扬州卖画。

直到六年后,已经50岁的郑板桥才勉强补了一个小县的县令,这还靠欣赏他才华的郡亲王允禧的暗中运作,不管怎样,命运仿佛第一次开始眷顾他,但是接下来又将会把他带到哪个方向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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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板桥赴任的第一个县是山东范县,这个仅有一万多人的小县,无论如何与只过平天下的情怀大相径庭。但是尽管如此,他还是很珍惜上天对他这次眷顾。“小城荒邑,十万偏氓。何养何教,通性达情;何兴何废,务实辞名。”他取消所有县官仪仗,出行不仅不鸣锣开道,甚至连官府的礼仪排场的牌子都一概免去,只是叫人打着写有“板桥”二字的灯笼引导。他对此还写下一首诗;喝道排衙懒不禁,芒鞋问俗入林深。一杯白水荒涂进,惭愧村愚百姓心。

郑板桥

范县县令的他非常务实,除了体察民情,审理政务,非常贴近农事。甚至上级来视察,衙门里找不到人,最后发现这位县令正穿着“布袜青鞋”,在田间跟个农民似的看庄稼。四年后当他被调走时,给出了这样“通达事理,作养人才”的评价。

真正让郑板桥感动百姓的是此后乾隆十一年(1746年),自范县调署潍县。同年,山东发生大饥荒,经常发生人吃人现象。潍县原本繁华大邑,因灾荒连年,救灾便成了郑板桥主持潍县政事的一项重要内容,他开仓赈货,令民具领券供给,又大兴工役,修城筑池,招远近饥民就食赴工,籍邑中大户开厂煮粥轮食之。

郑板桥画作

尽封积粟之家,活万余人。秋以歉收,捐廉代轮,尽毁借条,活民无算。潍县饥民出关觅食,板桥感叹系之,作逃荒行。乾隆十八年(1753年),郑板桥六十一岁,以为民请赈忤大吏而去官。去潍之时,百姓遮道挽留,家家画像以祀,并自发于潍城海岛寺为郑板桥建立了生祠。去官以后,板桥卖画为生,往来于扬州、兴化之间,与同道书画往来,诗酒唱和。

郑板桥画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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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岁这年冬天,郑板桥开始了人生后半截的生活。​

​郑燮的性格和命运本该如此,或许他的宿命就应在艺术道路,而非那些滚滚红尘的仕途之路。

或许郑燮也确实感到疲惫了,他在《与同学徐中于书》中说:“弟簿书钱F,案牍劳形,黍为牧民之下....无功于国,无德于民,心劳日拙,精J日益衰颓。”卸职之际,如果说他有所牵挂的话,就是那众多已经熟悉了的潍县百姓。潍县的一-枝- -叶,百姓的一呻一吟,长年以来牵动着他的觉,系连着他的感情,正如他在《潍县署中画竹呈年伯包大中丞括》中自述:

衙斋卧听萧萧竹,疑是民间疾苦声;些小吾曹州县吏,一枝一叶总关情。

离开潍县官衙,郑燮只用了三头毛驴:一头垫着铺陈自骑,- -头骑着-名皂隶,一头上面驮着两夹板书与- -副阮弦。正值寒冬,他在郭氏南园了几个月,春暖时才上路。去潍之日,“百姓痛哭遮留,家家画像“。他作了在潍县的最后一幅画,赠别百姓,仍是一幅墨竹, 上题:

乌纱掷去不为官,囊橐萧萧两袖寒。

写取一枝清瘦竹,秋风江上作渔竿。

至此,郑板桥的“活”着终于悟出了生活的真谛,也让他以另类的人生曲线走进了历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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